第132章 中国的刀，美国的药
第132章中国的刀，美国的药
自己可以，但陈勇和冯子轩不行，罗浩开始琢磨这事儿怎么办。
来之前只知道那拉亚纳医院的整体条件有限，手术室里没有空调、冷气，罗浩做好了把一直存着的、剩余的3个属性点都加到体力上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何止是简陋，简直就是简陋！
自己竟然要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做手术。
这特么的！
罗浩自然不会担心自己能不能完成手术，他最担心的是——患者的术后。
这也是在国内形成的一个习惯。
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拉亚纳医院的手术室竟然会连护士都没有，曾经听人说过印度不靠谱，但自己哪知道他们会不靠谱到这种程度！
这里连简陋的阅片器都没有，罗浩对着灯光看了一眼片子。
“老范，这就是徐院长他们当年操作的手法——左右手交叉式。”
“对，术后患者你有说过么？”罗浩问道。
跟自己似乎有几分神似之处，或是自己跟它有几分神似。
大巧若拙。
但罗浩说可以。
但现在罗浩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的实力无声的告诉范东凯，国内医生是从怎样的一种恶劣条件里锻炼出来的手术能力。
终于，罗浩在陈勇和美女笑眯眯的表情里闻到了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范东凯不解。
罗浩认真的强调了一句。
云教授看人真准！
“好。”罗浩就知道陈勇能搞定这事儿。
哪怕在印度，罗浩也这样。
我艹！
但罗浩也没辙。
他打起精神，开始回忆罗浩术前准备的步骤。
范东凯觉得自己在做梦，但哪怕是做梦，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做手术。
“但他们是我的患者，我的！”
陈勇错愕的看着罗浩，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这些困难范东凯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克服。
比，是肯定比不过的。
“老范，不说别的，咱也不扯那么多。单说介入手术，在国内最开始的十年里，老人家们兢兢业业的开展、耕耘。连个助手都没有，都是一个人手术，这不是太常见的事儿了么。”
右手是术者，左手充当助手的角色扶着导丝。
室外温度至少28-30c，室内虽然没有太阳直射，但闷的厉害。
第五台手术做完，罗浩走出手术室对着外面的印度人招手，他不情不愿的慢悠悠走过来。
虽然不多，但应该勉强够用，罗浩心疼无比。
越想，范东凯就越是惊愕，甚至可以说是惊悚，跟看鬼片一样。
没再搭理范东凯，罗浩让人来把患者抬走。
看完片子后罗浩把片子插到缝隙处，脱掉隔离服和两幅无菌手套，没去刷手，直接用碘伏手消后开始消毒。
陈勇的表情终于平静。
“老范，你去做你自己的手术还是来帮我一把？”
“是，有什么问题么。”范东凯不知道罗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体力始终是制约自己的关键项，罗浩无奈，只能把一直攒着没有加在幸运值上的3个属性点点在体力上。
再加上范东凯的无力举动，这都让罗浩有些忧虑。
范东凯伤心欲绝，他似乎看见了不久之前得意洋洋的自己，又看见了不久之后被罗浩踩在脚下的自己。
做吧，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范东凯也没有上台帮忙的想法，罗浩更没叫范东凯来“搭把手”，自顾自的开始手术。
“没办法，因陋就简吧。你总不能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医院都像我家协和，或是梅奥诊所一样的吧。”
患者带进来，所幸的是术前他们都做了最基础的化验检查，博科在数据方面的工作还是可以的。
“我无所谓，而来做手术的患者更无所谓。穷人，能有手术的机会就不错了。”罗浩倒是看得很开。
我的！
范东凯一咬牙，憋出来一句话——“我去做手术！”
第二个患者被送进来，罗浩穿着隔离服，又戴了一副手套开始看片子。
看罗浩做手术简单轻松，范东凯一上手就知道难处所在。
罗浩这个狗东西真把协和当成是自己家的！
姿势有点别扭，但罗浩却像是用这种姿势做了无数台手术似的，熟练至极。
国内最开始推广介入手术的术者都是左右手交叉操作？范东凯无法想象当时的艰辛。
“老师们都会，从前国内的术者刷手术量，甚至有特制的术间。甲状腺，一个术间三个手术台，全都是脱了衣服手消，再穿衣服上手术。”
“天天脑子里就想那么点破事，你能不能琢磨一下有益的东西。”
大概率，罗浩这么说，那么小概率的事情就必然发生。
“中国的刀，美国的药，这话听过么？”罗浩笑吟吟的问道。
范东凯心中怅然若失。
并不是说印度的患者不到800个，而是博科的宣传范围肯定不会很大。
好像没有违反无菌操作的规矩，但却又哪里隐隐不对劲儿。
范东凯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完整的做下来一台手术。
导丝到了位置，开始放线，屏幕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导丝就在肝动脉分叉口处，毫厘不爽。
“老范，你帮我打一瓶百岁山。”
范东凯茫然的看着罗浩。
范东凯赫然看见箱子里装着一套铅衣，种类齐全。
“你这三观，我都怀疑有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陈勇啧了两声。
终于开台了，范东凯已经能感觉到铅衣下面开始汗流成河。
跟着罗浩，还能安全点……不对！范东凯忽然想到那条灰溜溜夹着尾巴、拿着饭盒跑走的野狗。
“我感觉没什么关系。”陈勇摆了摆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为什么？”
“往好处想，最起码dsa机器是真不错。”罗浩笑笑，“徐院长他们最开始在国内做介入手术的时候连机器都没有，都是在透视机下做的。”
导丝前行，超选3级血管。
算了，自己还是做几台手术，然后灰溜溜的回普林斯顿吧。
“好，那就准备开始手术！”罗浩拍了拍手。
开始超选，几个小难度的点被罗浩越过去，导丝送到3级血管处。
主要是他担心外面那条野狗。
高压注射器好像哪里不对，范东凯又研究了半天，这才明白怎么操作。
罗浩回头看去，陈勇的口罩已经摘掉了，正在和一名印度女人说着什么。
忽然，咖喱味儿却又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
哪怕罗浩肯来，范东凯也不会要——他知道，自己根本用不起这么高端的助手。
陈勇无奈，点了点头，“这位是……”
“干嘛？”
“dsa机器上有操作系统，没有技师也无所谓。护士的确是个难题，但术前我做好准备，高压注射器上安装好造影剂和药物，这点困难也能克服。”
开始踩线，位置比罗浩送的位置有些偏差，技术水平上来看自己不如罗浩，范东凯心里明白。
范东凯心里恨恨的骂道。
冯子轩也看见没铅板保护的手术室，他也不想英年早逝，便点了点头。
阶层总是会存在的，但没有像眼前看见的这么不加掩饰。
……
“没违反任何无菌规定，但老范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罗浩笑眯眯的问道。
茫然的打开一瓶百岁山给罗浩刷手，范东凯没有着急去做自己的手术，而是穿上铅衣站在罗浩身后看他手术。
“就这样吧。”
范东凯的表情极其难看。
范东凯到现在无比怀念在普林斯顿做手术的时刻。
“罗浩！给你找专业的护士了。”陈勇和印度美女招呼了一声，小跑过来和罗浩说道。
没想到来印度要自己亲手做这么多。
“小罗，你来真的？”范东凯问道。
右侧肝癌，肿瘤直径大约6cm左右。
哪怕长期主线任务给30点自由属性点，但那是做800多台手术之后的事儿，现在自己已经“穷困潦倒”。
“？？？”
“你这思维。”陈勇鄙夷道，“这是印度，不是国内！”
“加油，老范。”罗浩给范东凯打气。
这个狗东西。
“相比而言，现在还算是不错，你说呢老范。”
看着罗浩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范东凯早已经不去琢磨这个年轻人会来普林斯顿当自己的助手。
这手术做的！
简单、干净。
“这简直没眼睛看。”陈勇见罗浩不动，便抱怨道。
“陈勇，不用你跟我一起手术，有件事你去办，很重要，非常重要。”罗浩把陈勇叫过来，小声说了几句。
果然，陈勇不负所望，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就不知从哪儿拉来一个高种姓的美女帮着解决问题。
不对，罗浩在吹！这都是心理战！！
范东凯瞪着罗浩，一字眉变成“√”的形状，想要在罗浩的微表情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从前他听人说中国的刀，美国的药，总觉得是瞎扯淡。
和罗浩相比，自己更像是个初哥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
他只好再次开始自己配药。
罗浩招呼博科的工作人员来帮忙把患者抬下来，送到百米外按压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