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一样的歌
第190章不一样的歌
第二天，罗浩“应邀”来姜文明家里。
陈勇打的电话，罗浩哪怕不想来也得来，更何况罗浩对姜文明这个老主治印象很好，并不介意来做客。
只是进门后，罗浩一句国骂脱口而出，一向稳重、平和的他，下巴差点没被惊掉。
艹！
罗浩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乱的地儿。
“姜老师，您家里……”罗浩挠挠头，含含糊糊的把刚刚那句国骂给遮掩过去。
“是乱了点，对付对付吧，别嫌弃。”姜文明不以为意。
一般的急诊自己和尤老总一起上就够了，雷教授这个二线出手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害，阑尾炎啊，庄院长和金院长肯定都在啊。”
各种酸楚，自有人知。
说完，姜文明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酝酿了少许情绪，手指一动，悦耳的声音传出。
“全国所有部委里，卫健委是最不受重视的，你看看老马就知道。”姜文明只说了一句，便言归正传，“举个例子吧。”
【俗话说得好，好男儿志在四方，可哪个方向都一样，走一步看一步在每个路口。】
【这三两钱能换来几根烟，却换不来理想和尊严。】
“啊？罗教授要上台么？！患者家属和罗教授认识？”值班医生精神振奋。
小罗教授恩怨分明，从来就不是个滥好人。
罗浩站在角落里看着。
能娶回家的话，好像也行。
“就这样？”罗浩手按在吉他弦上，声音戛然而止。
“我这个是翻唱。”
“咱说是大型综合三甲医院，但总归差了点。”罗浩笑笑。
“害，听到小罗的手机铃声和我的手机铃声有点类似，又不一样，一时兴起。”
“我呢，以后就不干了。”姜文明道。
【只丢下一句那俗话说得好。】
“害，说是要等罗教授来。”尤老总无所谓，轻轻巧巧的说着。
“雷教授回家了？”
“这都是应该的，是我的人，我不护着谁护着。”罗浩认认真真的说道。
陈勇看罗浩越看越顺眼，难怪那么多老人家对罗浩青眼有加，人家拍马屁是在行的。
本身就是一个即兴的玩笑，罗浩之前没和王佳妮聊过，只是心中一动，觉得大妮子的嗓音和这首歌挺搭。
“有一起我看见麻总柳菲菲逛街，穿着露脐装，八块腹肌，人鱼线，那线条，板板正正的。”
“喂。”
所以值班医生很开心。
尤老总早就跪了，笑眯眯的和值班医生消毒、铺单子，准备腔镜设备。
这个八卦他却从来没听说过。
罗浩想了想，接过吉他。
是真名士自风流，姜文明听罗浩这么说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有一篇《柳叶刀》的论文，自己未来的路都平坦了许多，这不能不让尤老总心生得意。
“麻总刘菲菲据说还修了巴西柔术，前几年她刚来的时候被上级医生没来由的欺负，她直接上去就打，追着……哈哈哈，追着老李跑了三圈。”
“死？”王佳妮瞪大眼睛看着姜文明。
“我去收拾一下。”王佳妮小声道。
【……】
罗浩带着帽子口罩静静的站在手术室的角落里看着尤总忙碌。
姜文明长长吁了口气，点点头，“你们去忙，回去开车慢点。”
“小罗，这么叫你可以吧。”姜文明客客气气的问道。
【他说拼搏半生只想回到故土。】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几分羡慕。
“传武？罗教授还会这个呢？！”尤老总惊讶。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自己都回来参加抢救了，患者要是术后下不了地，那可太矫情了。
“呲溜。”值班医生想起麻总柳菲菲的大长腿，咽了口口水。
“哦。”值班医生随口哦了一声，并不在意。
自己遇见师父，他的种种努力，却阴差阳错有了另外一个版本的答案。
“省里那位的大秘，综合一处的耿处长。”
“哦，协和教授，那能一样么。人家手到病除是应该的，真要是留不住人，就怨自己命不好。之前跟你说过，大惊小怪的。
“多事？开玩笑。”尤老总聚拳，“我巴不得所有急诊手术罗教授都上，学不学的会不说，人家手指缝松一松，我再多两个sci文章，以后晋级的时候能压别人一头。”
“好咧。”
【他说城市里的人各有各的苦楚。】
“肯定，没人是啥子。”尤老总道，“我占便宜有了一篇第二作者的《柳叶刀》文章，雷教授气的不行，罗教授就是没带他的名字。”
“时间还够，小罗，一起唱首歌？”姜文明邀请到。
“用小说里的话，王国华的确是筑基大圆满，可人家元婴老祖随便就能飞下来，吹口气都秒杀他。别说是元婴老祖，换协和普通住院医怕是都比他强。”
【俗话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可少年何须愁这三两钱。】
直到标志307离去良久，姜文明才转身回屋，看着满地的垃圾，他叹了口气。
“罗教授应该不会上台吧，就是患者家属认识罗教授，估计关系还不是很近，最起码我没接到罗教授的电话让我关照一下。”尤老总懒洋洋的说道。
“害，小时候在少年宫跟老师学的。”
如果说罗浩为王佳妮出头，把南方微创一家公司的上市计划给搅黄属于蛮力的话，那现在这层关系让姜文明刮目相看。
“不断有小女生追问她的微信。”
“没有不是挺好的么，咱医大一院属于基层医院的巅峰，能处理好常见病就很棒了。”
患者的病情很明确，就像是肾癌的部分切除术后出血一样，只要有介入科保驾护航，外科医生可以放手去做手术，不用担心罕见的并发症。
王佳妮一怔，但反应极快。
“姜老师，不用这么严肃吧，我不会唱歌，跟你瞎唱，玩一玩。”
“还要多久啊。”
王佳妮面带娇羞，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姜文明，对他充满了好感。
听罗浩这么说，姜文明立马严肃起来。
“师父，你看伱说的，一点都不好听。”陈勇不以为然。
这特么的！
值班医生无语。
“小罗，你别这么说话，听着怪。”姜文明笑道，“我还不知道我自己，就是他娘的懒。”
罗浩看了一眼时间。
每每看见转机，都会让温友仁化为虚伪。
姜文明的歌唱的沧桑、无奈，如果不是因为他去年找到了新路，怕是那种悲凉无力感会更重。
姜文明起身去里屋翻找，随后拎出来一把落满了灰的吉他。
【……】
【酸甜苦辣都尝了一个遍，只留下一句我曾是少年。】
“客气客气，陈勇很能干的，医疗组里的顶梁柱。”罗浩赞道。
值班医生都快馋哭了。
“禁食水时间不够，上去你想被麻总吊起来打？”
“姜老师是形容，是比喻，要离开医疗行业了。”罗浩解释道。
师父为了出头做了无数的事情，可没一件事情落在实处。
从前罗浩没学习过乐器，但几本技能书点开后罗浩也能弹的像模像样。
王佳妮的声音把人代入到一个故事里。
“当然，姜老师。”
“……”
“……”
“等着吧，禁食水时间到了，罗教授也该回来了。”尤老总一点都不着急。
【俗话说得好男人至死是少年，可有哪个少年是因为愁才抽烟。】
罗浩能理解，但却没有这种心境。
“何止是差了点，那是差很多。房价这么低，能有好医生才怪。”
“害，我一个老家伙，犯不着占着茅坑……”姜文明说着，看了一眼王佳妮，把后面的话收回去，“以后陈勇就麻烦小罗你多多照顾。”
姜文明唱的动了情，眼圈微红。
耿处长有同学或是亲戚要做手术，关系不远，他也不方便出面，所以来找罗浩去帮着看一眼。
“哪里老了，师父？”
几人匆匆离开，姜文明没出门，而是站在阳台上沉默目送。
以大家对陈岩陈主任的了解，真相都知道。
“这家也太乱了，可要咋收拾。”
……
基层医院，巅峰，常见病，尤老总没有因为这些词语而生气，反而觉得罗浩说的都很正常。
“咱们医生都是文化人，多少年学习，少了一股子匪气，做事儿容易被欺负。”
她没有故意夹子，也没故意用粗憨的声音。
正说着，手术室的气密门被一脚踢开。
“好呀。”
“没有，他家一个远房亲戚做搭桥手术，下不了大架子，心外已经开台了，他在手术台上看手术呢。”
“罗教授，你的传武跟谁学的？”麻总柳菲菲问到。
“柳总，罗教授的……”
“16年长安城城中村要拆迁，条件没谈拢，人家是怎么干的？”
“你这手机铃声和我的真像，可歌词不一样。”姜文明喃喃说道。
姜文明整理了一下吉他，调了调音，“陈勇，录个视频吧。”
“卖不了地皮，市里面就没钱，市里面没钱，医保就少，医保少，罚款就多。罚款多，技术水平高的医生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