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切责任都在陈勇
“我来是找你有事儿。”范东凯茫然解释。
“有积累总是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行。”
但罗浩经历过上次4期临床，对此已经满意无比。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对罗浩的羡慕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意见？他根本不在乎博科。”范东凯一句话说明真相，“他在乎的是手术量，所有手术就是磨刀石，不管是给南方微创做还是给博科做，对罗医生而言都无所谓。”
“机体经过长期饥饿或营养不良后，重新摄入营养物质后出现以低磷血症为特征的电解质代谢紊乱及由此产生的一系列症候群。”
范东凯的眉毛变成“丿”字，沉默的看着电脑上的数字。
对面的老人跪下，用古怪的姿势膜拜着，看样子要亲吻陈勇的脚。
“马上。”66号技师感觉到罗浩的语气里带着点怨念，立即沉心静气，把什么足浴进医保、电报、修车群之类的抛诸脑后，开始工作。
“罗浩，前天的一个患者，今天一早说是不行了。”陈勇耸了耸肩，“我看了一下，应该和手术没关系，家里人说准备回去等咽气。”
关键是每次看见罗浩，范东凯的嘴里都有一股韭菜盒子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是啊。”
“……”
陈勇谨慎的查体，却没发现有其他问题，但昏迷、抽搐这类症状和肝癌的介入手术毫无关系。
“！！！”
过了很久，老白男问道，“范医生，罗医生对此有意见么？”
“不着急，大不了不要手术费，咱俩也不差那点钱。功德重要，祈福也很重要。”
“哦，没事，今天我回去和他们老总说。手术还差点，再坚持几天。”
“好了，我给药。”罗浩说话似乎不走脑子，前面和范东凯说话，随后马上和66号技师说。
自从来到印度，陈勇不管多热的天都要戴三层口罩。
几分钟后，陈勇莫名无奈。
“啊！”66号技师露出羡慕的目光。
“平时吃东西少，你看她瘦骨嶙峋的，估计是一直在饥饿状态。”罗浩一边做着手术，一边给陈勇解释，“还记得解放前穷人挨饿，吃一顿饱饭就撑死的事儿吧。”
“罗浩，手术量好像差不多了，南方微创的人好像想撤了。”
“早在1948年burger等就提出并定义了该综合征，但多年以来，临床工作中，尤其是外科，还是存在对再喂养综合征的认知不足。”
……
“这三家还要等等。”老白男没做过多解释。
……
“而且我听说他甚至主动要求降低手术的台费。”范东凯的眉毛飞舞了起来，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可能在国内看来这些都是基本条件，甚至有些简陋。
陈勇和患者家属交流。
又看了几分钟，罗浩轻轻松松的完成了一台手术后范东凯起身。
“咦？你这话说的不像是个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唯物主义者。”
“罗……教授，你忙着，等你做完手术再说。”范东凯有些尴尬。
而趁手的耗材始终无法通过fda认真，这群印度人也不着急。
范东凯很清楚这和博科自身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是占据了博科中高层的印度人根本不干活。
范东凯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找到印度这种打怪升级的宝地。
“那我去琢磨一下，有相关资料么？”
“祈福，祈福！你没升级呢，怎么能半途而废。真要是回家，到哪找这么多患者！”罗浩很认真的把责任推给陈勇。
“这不是腐文么？”范东凯问道。
虽然范东凯很明白哪怕事实摆在印度人面前，他们也不会承认，大概率只会说东说西把事情遮掩过去。
这次4期临床手术的条件比上次要好很多，南方微创砸了不少钱进来。
“后来呢？”
在国内、印度的接触，范东凯对罗浩有极深的好感。
走进手术室，范东凯穿着白服，一脸老教授的做派。
那群印度人就像是会自体繁殖一样，只要公司里出现一个印度人，很快各个部门都会被印度人占据。
罗浩也不着急，这次把手术刷完，短期之内应该用不到再来印度了。
虽然dsa机器是租的，但其他设备以及相关人员都配备齐全，让罗浩省了不少心。
他是万万没想到罗浩竟然会真的行使医疗组组长的职权，强行命令自己手术。
……
“……”
陈娇的手术之间的间隔是5-6周，这还要优青“耽搁”的时间。
陈勇的三层口罩动了动，但没有反驳。
“累。”罗浩一边看图像一边说道，“累的跟头汕那个为了要男孩一连生了九个女儿，最后一胎终于生了个性同恋儿子的人似的。”
看见罗浩的时候，嘴里有韭菜盒子的味道，但范东凯还想到了有关于医疗组的赌约。
“规定多少公斤体重的患者吃多少东西？要是国内就好了，告诉患者家属回家喝几天小米粥，哪有这么麻烦。”
妈的！
他默默的来到操作间。
罗浩也搞不清是因为上次吃水果生病导致的，还是因为在印度连排气管子都不安全，让陈勇采取了规避措施。
“我看眼。”罗浩走到患者面前，诊断辅助ai迅速旋转，给出诊断。
类似的名誉头衔多一个是一个，会对日后罗浩选工程院或是科学院院士有所帮助。
南方微创4期临床基地和博科的基地距离不远，但要正规很多。
“这个不是撑死，以后别这么说，不专业，让人听了笑话。”罗浩很认真的侧了一下头，看着陈勇叮嘱，“笑话你、笑话我，都没关系，别笑话我家协和培养出来的博士生是水货。”
他极具语言天赋，咖喱味儿的英语信手拈来，比当地人还要当地人。
但毕竟是叫的响的名号，还没彻底和英国水硕一样名声扫地。
“别梦了，我估计南云省的根浴很快就要被扫掉。”罗浩的声音传出来。
“记得，我师父接过一個老患者，是当年春长围城的时候被里面的人送到咱四野阵地上的。她说，好多挨饿的人吃三四个大馒头，然后就被撑死了。”
“她打开电报，进了一个修车群。”
“瑞典，英国，美国。”范东凯认真的说道。
肝昏迷的表现不是这样，陈勇虽然没见过几个正经肝昏迷的患者，但却有判断。
这里简直就是刷任务的圣地。
稳定，温暖，让人心生宁静。
“我就是随便一说~”范东凯哈哈一笑，收起手机。
早知道不帮罗浩联系荷兰皇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了，范东凯心里骂道。
“有一次我去纽约，在地铁上看见了一个很哇塞的毛妹儿。”范东凯压低了声音，“我只是很礼貌的看了一眼，你别多想。”
“电报有自己独特的功能，用咱们汉语讲阅后即焚比较贴切。对方不能截屏，发点什么照片之类的也很踏实。”范东凯越说声音越小，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他的一字眉都带着笑意。
“别聊了，刚刚这一段给我回放看看。”罗浩的声音从对讲器里传出来。
“罗教授，你说根浴那事儿真就不能在省城开么？”
“要是不行呢？我可没把握一定会升级。”陈勇有些担心。
“天赋、努力、运气，三者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还是运气。”罗浩挥手，让人把患者送出去，“这是柴老板告诉我的。正好伱还能祈福，这次咱不着急。”
其实有时候范东凯也是真心羡慕那群印度人。
对于66号技师而言，修车群这种半陌生的词汇就像是融入了血脉一样，一点就透，根本不用范东凯过多解释。
“看见了吧！”范东凯有些愤怒，但他早已经出离愤怒，“要做4期临床，绝对不能依靠印度人。马斯克为什么把所有印度人扫地出门？他们除了吹牛逼以外还会什么！”
而时间也有限制。
66号技师满脸通红。
“她怎么了？”罗浩的声音传来。
“关键是！”范东凯的一字眉立了起来，“他俩都是男的。”
范东凯说到这事儿就格外的愤怒。
艹！
这破路都能装个逼，罗浩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我看了一眼，看见一段白花花的皮肤。视角不好，看不全。我当时想走，心里恶狠狠的把可能的人选都列出来，等着给他们好看。”
66号技师努力记下范东凯手机里的标志，准备有时间尝试一下。
罗浩下完医嘱，见有工作人员把手术患者送出去，护士带另外一人进来，转身回手术室撕掉无菌衣，擦手再穿衣服，开始下一台手术。
范东凯差点没哭出来。
……
范东凯的一字眉抖了抖，拿出手机。
“但……毕竟好奇么，你知道的。”
手术做完，一节课讲完。
“当然有意义。”老白男笑道，“荷兰皇家艺术与科学学院、西班牙皇家科学院、匈牙利科学院、意大利、挪威、丹麦，这些都不难。”
陈勇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跃境。”
“外科太糙，要是肿瘤内科的医生，可能见过类似的患者比较多，但也很少有人知道再喂养综合征这个病。”（注）
“再喂养综合征易发生于严重营养不良的患者，尤其是数月内体重下降超过10%的患者；长期饥饿的患者，一般超过7～l0d者，发生再喂养综合征的危险性也就随之增加。”
查了很久资料，才知道再喂养综合征这个病。
是真的不知道，疾病种类浩如烟海，越来越觉得想要看好病，医生和患者都需要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