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甬道疑云

干燥的甬道里，空气混浊，弥漫着千年尘封的泥土味和石头本身的阴冷气息。几人脱下笨重的潜水装备，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但神经却不敢有丝毫放松。</p>

“他娘的，总算能喘口顺溜气了。”王胖子活动着胳膊，拧着潜水服上的水，“刚才那头发真是邪门到家了！天真，你三叔笔记里就没写怎么对付那玩意儿？”</p>

吴邪靠着冰冷的石壁，摇了摇头，脸色依旧不太好：“笔记里只提了名字和特征，说是‘怨气所化，遇水则活’，具体的……没有。”</p>

阿宁已经快速检查完了四周环境。她打着手电，光束在狭窄的甬道里来回扫射，语气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甬道是向上延伸的，人工开凿痕迹明显。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出发。”</p>

吴清砚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将潜水刀重新别在最顺手的位置。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正在一旁“笨拙”地收拾着那套老旧装备的“张教授”。他嘴里絮絮叨叨，抱怨着设备进水、腰酸背痛，但吴清砚看得分明，他每一个动作都高效而精准，那副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眼神锐利如鹰，早已将周围环境审视了无数遍。</p>

“张教授，您没事吧？刚才真是惊险。”吴清砚走上前，故意用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想看看他的反应。</p>

张教授像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的罗盘差点掉地上，他慌忙扶住眼镜，声音带着颤：“没、没事……就是吓着了，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这考古工作也太危险了……”</p>

王胖子在一旁乐了：“老张，就您这胆子，还是趁早回学校教书去吧！”</p>

吴邪无奈地打断：“行了胖子，少说两句。清砚，你也准备一下，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p>

众人稍事休整，便沿着向上倾斜的甬道小心翼翼的前行。脚下的石阶磨损严重，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两侧的石壁粗糙潮湿，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难辨的刻痕。</p>

走着走着，吴清砚突然停下脚步，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她轻声说，带着一丝不确定。</p>

走在前面的阿宁立刻停下，举起拳头示意停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凝神感知。</p>

空气中，除了固有的霉味和土腥气，似乎确实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气味——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更像是一种……陈旧的金属锈蚀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令人不安的气息。</p>

“好像是有点怪味……”王胖子也闻到了，皱起了眉头。</p>

吴邪用手电仔细照射四周墙壁和头顶：“小心点，古墓里的异常气味，往往伴随着机关或者毒物。”</p>

阿宁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气体检测仪，检测了一下，眉头微蹙：“成分复杂，有微量硫化氢和不明有机物，浓度不高，但来源不明。保持警惕，继续前进，注意通风。”她示意大家加快脚步。</p>

越往前走，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异气味似乎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明显的、尘土和石头的气息。甬道开始变得宽敞了一些，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晕，不再是他们手电的人造光。</p>

“前面有光！”王胖子压低声音，带着兴奋。</p>

阿宁打了个手势，示意关闭大部分手电，只留她手中一盏，光线也调到最暗。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前路，反而让那远处自带的光源显得更加神秘莫测。</p>

他们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当走在最前面的阿宁一步踏出甬道尽头时，她的身形明显顿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