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焚香鸢尾的躁动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信息素，偏偏会对这片“空无”产生如此反常的反应？</p>

沈文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高途那段低垂的、白皙脆弱的脖颈上。抑制贴完美地覆盖着腺体的位置，看不出任何异常。</p>

是那里吗？</p>

是那片被掩盖的区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信息素？</p>

这个念头荒谬得让他自己都想发笑。一个Beta的腺体，根本不可能散发出能引动顶级Alpha信息素自主回应的气息！</p>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p>

是因为高途此刻这副脆弱又强撑的模样，激发了他作为Alpha某种该死的保护欲？还是因为……那所谓的“其他Omega的气味”，刺激到了他某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p>

不，不可能。</p>

沈文琅立刻否定了后者。他对高途，绝无可能产生那种情感。这一定是某种生理上的误判，或者是近期压力过大导致的信息素紊乱。</p>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混乱，将注意力拉回到高途的汇报上。好在高途的汇报已经接近尾声。</p>

“……以上是本次会议的核心内容，详细纪要我会在今晚整理完毕，发送至您的邮箱。”高途结束汇报，微微躬身，“沈总，您还有什么指示吗？”</p>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周身那依旧在不听话地轻微躁动、试图探寻着什么的信息素，用尽可能平稳冰冷的声线回答：</p>

“没有了。出去吧。”</p>

“是。”</p>

高途应了一声，依旧是那副恭敬而疏离的姿态，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了办公室。</p>

当那扇门再次合拢，将高途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时，沈文琅周身的焚香鸢尾信息素，那阵微妙的、不受控制的躁动，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逐渐恢复了往常那种冷冽、霸道、充满掌控感的稳定状态。</p>

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那浓郁而熟悉的、属于他自己的气息。</p>

沈文琅却久久没有动作。</p>

他靠在椅背上，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感受着那里突突跳动的神经。</p>

不对劲。</p>

太不对劲了。</p>

从高途晕倒开始，一切就都开始不对劲了。</p>

他的情绪，他的注意力，甚至……他赖以维持绝对掌控的信息素，都因为这个沉默的、不起眼的Beta助理，而频频出现异常。</p>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一丝隐隐的不安。</p>

高途……</p>

你到底是什么人？</p>

为什么能让我……</p>

沈文琅的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他不愿意再深想下去。那种可能性，太过荒谬，也太过……危险。</p>

他只能将这一切，暂时归结于近期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短暂异常。</p>

但他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告诉他——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失控，便再难回到原点了。</p>

而那缕试图缠绕探寻的焚香鸢尾，便是这一切悄然改变的第一个、无法忽视的生理信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