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途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再度绷紧！他拿着汤匙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勺柄轻轻磕在碗沿，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p>

他抬起眼，对上沈文琅看似随意，实则锐利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他来了！他还是问起来了！</p>

高途强迫自己迎上那道目光，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扯出一个略带歉意的、表示“让您费心”的浅笑：“谢谢沈总关心。”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是老毛病了，有点低血糖，加上今天可能有点累着了。我会注意休息的。”</p>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将一切归咎于常见的“低血糖”和“劳累”，完美地避开了任何可能指向Omega体质或信息素紊乱的词汇。</p>

沈文琅盯着他，没有立刻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高途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又开始渗出冷汗，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住表情的镇定，没有在沈文琅的注视下溃败。</p>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p>

几秒后，沈文琅才缓缓移开视线，重新端起茶杯，语气听不出喜怒：“HR那边有不错的全身体检套餐，集团高管每年都有名额。”</p>

他没有再追问，仿佛只是上司对下属例行的、程式化的关怀。</p>

高途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沈总，我会考虑的。”</p>

然而，沈文琅不再追问，不代表他相信了这套说辞，更不代表他放弃了探究。</p>

恰恰相反。</p>

高途那过于完美的回答，那瞬间的紧绷，那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一丝慌乱的细微表情，都像是在他心中的疑团上又加了一把锁。</p>

老毛病？低血糖？</p>

沈文琅抿了一口微凉的茶，眼底闪过一丝冷光。</p>

他不再看向高途，目光转向纸门外静谧的庭院，但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p>

那瓶所谓的“哮喘药”，还有高途这“老毛病”的真相，他必须弄清楚。</p>

他会让助理，用最快的时间，去查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