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波

陆灵珊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捂着脸跑开了。慕声转向妙妙，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妙妙，你听我解释……”</p>

“解释什么？”妙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解释你收她的礼物？解释你半夜和她私会？还是解释她脱衣服扑向你？”</p>

慕声抓住她的肩膀：“我推开她了！你也看到了！”</p>

“但你收了她的护身符不是吗？”妙妙抬头，泪眼朦胧，“你知道送头发是什么意思吗？”</p>

慕声语塞。月光下，妙妙看清了他颈侧一个淡淡的口脂印，正是陆灵珊今天用的蔷薇色。</p>

“我累了。”妙妙突然平静下来，“真的累了。”</p>

她转身往房间走去，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慕声跟在后面，几次想伸手扶她，都被她躲开。</p>

回到房间，妙妙直接倒在床上，背对着门。慕声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轻轻关上门离开了。</p>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妙妙盯着那道光线，想起系统那句“选择不可逆转”。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不可逆转的不只是她的选择，还有她在这个世界越来越边缘的位置。</p>

门外传来慕声和陆灵珊的争吵声，随后是柳拂衣的调解。妙妙用被子蒙住头，却挡不住陆灵珊那句清晰的哭喊：“她迟早会走的！她跟我们不是一类人，根本不属于这里！”</p>

妙妙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灵珊说得对，她确实不属于这里。曾经她以为自己选择了慕声就等于选择了这个世界，但是现在看来，不是她选择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的接纳她。</p>

一滴殷红的血珠从她紧握的掌心渗出，落在床单上，像朵小小的梅花。</p>

等到夜深人静，门外彻底没了动静，妙妙从床上爬起来，点亮了油灯。</p>

她取出纸笔，开始写信。要写给谁？她也不知道。也许是给远方的翠翠，也许是给这个世界的父亲，也许是给现代世界的妈妈，也许……只是给自己。</p>

“亲爱的……”她写下开头，泪水就晕湿了纸张。妙妙换了一张纸，重新开始：</p>

“我犯了一个错误。为了爱情放弃自我，最终会失去两者……”</p>

写到这里，她停下笔，望向窗外的明月。同一轮月亮，是否也照着她来的那个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