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着陆

与此同时，在海外的马嘉祺，日程被填得很满。语言课程、音乐制作 workshop、参观录音棚、与当地音乐人交流……他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一切新知，试图用忙碌塞满每一个空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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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一个临时的单身公寓里，不大，但整洁。窗外的风景是陌生的异国街巷，夜晚能听到远处隐约的警笛声，与北京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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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他会拿出那个没有拆开的香薰盒子，放在床头柜上，就那么看着。他没有点燃它的打算，仿佛保留着原封不动的包装，就能保留住递出它时那份小心翼翼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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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会点开七人群里的消息，看着队友们插科打诨，分享日常。贺峻霖的消息不多，偶尔出现，也是符合他活泼人设的吐槽或搞笑表情包。马嘉祺从不回复，只是默默地看着，然后将手机放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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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这段距离。需要这片陌生的天空，来帮助他厘清那些在国内被无限放大和纠缠的情感与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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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workshop 上，导师让他们用音乐表达一种“矛盾的情感”。马嘉祺坐在键盘前，手指悬空良久，然后落下。一段旋律流淌出来，开始时是压抑的低音区，带着不确定的徘徊和挣扎，中段陡然拔高，变得急促而激烈，仿佛困兽的冲撞，最后，所有激烈的音符又缓缓沉落，归于一种带着疲惫的、悠长的平静，尾音微微上扬，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未尽的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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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听完，挑了挑眉，用英语评价。</p>

<span>某导师</span>Interesting. It's like... a storm that finally passed, leaving behind not ruins, but a strange, new clarity.</p>

（有意思。就像……一场终于平息的风暴，留下的不是废墟，而是一种奇特的、新的清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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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怔了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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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平息后的……清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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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摸到了一点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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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修结束的前一天，马嘉祺去当地一家很有名的旧货市场逛了逛。在一个堆满各种稀奇古怪小玩意的摊位前，他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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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很老的、黄铜制的指南针。外壳有些斑驳，指针却异常稳定，无论他怎么转动，那根小小的磁针总是固执地、坚定不移地指向同一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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