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运石殿的低语

那道蓝光消散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肩膀的疼痛突然变得清晰，血还在流。萧无尘就在我身边，昏迷不醒。他胸口的图腾暗淡下来，像是一滩凝固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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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起身子，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石殿中央。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还有某种燃烧后的焦糊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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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上刻满了我看不懂的符号，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焦痕。穹顶高得看不见尽头，隐约能看到星图般的纹路在缓慢流动。那些低语声像是从地底传来，又像是贴着我的耳朵呢喃，唤着某个名字——那个名字和我在情报所用过的代号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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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尘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没那么差了。红纹还在修复他的伤口，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夜风穿亭而过，吹得火苗摇曳。我看着萧无尘熟睡的脸，突然觉得好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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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手腕，那里有道疤，是情报所爆炸时留下的。外面的雨声突然变了。不是砸在瓦片上的噼啪，而是像滚雷一样闷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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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么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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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回头，看到殿中央悬浮着一个水晶球，泛着诡异的微光。那声音像是从水晶球里传出来的，又像是从我心底浮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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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开始浮现。我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穿着白大褂的、握着匕首的、倒在血泊中的、被关在铁笼里的。每个画面都在重复同一个结局：我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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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复活？"我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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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里的画面突然一变。我看到了萧无尘站在神庙深处，手中握着一枚发着红光的符咒。他背后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赫然是现代世界的情报局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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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魂为契，以血为引。"萧无尘的声音在空旷的石殿里回响，"双生红纹者，命运共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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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画面中，我的灵魂从尸体中飘出，被一道红光牵引着，注入另一个躯壳。那是宁荣荣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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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的灵魂是绑定的？"我声音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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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突然剧烈震动，幽蓝的光芒暴涨。整个石殿都在颤抖，地面裂开缝隙。我本能地扑过去护住萧无尘，却被他轻轻推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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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他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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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变成了深蓝色，像是夜海深处的颜色。那不是萧无尘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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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已经苏醒。"他的声音听起来空荡荡的，"仪式可以继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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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连疼都忘了。这句话，我在神庙的壁画上见过。那些扭曲的人形，那些血色的符文，还有最后那个被锁链缠绕的身影——和此刻的他重叠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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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外传来尖啸，像是金属刮过石板的声音。萧无尘的手指松开了，眼神恢复清明。他望着我，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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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喉咙发紧，"你到底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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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水晶球突然炸裂。碎片四溅，划破我的脸颊。温热的液体顺着下颌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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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金色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缠绕着我们的身体。我能感觉到萧无尘的心跳越来越快，和他的脉搏同步，红蓝光芒交织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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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璃..."萧无尘突然睁开眼，眼神里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如果你是命运，那我宁愿与你一起毁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