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一起?
这声招呼非但没能缓和气氛,反而让场面的荒谬感达到了顶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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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炎拓的心理素质显然过硬得多。他仿佛只是误入邻居家后院般自在,甚至还慢悠悠地踱到旁边一把用来休憩的藤编椅子旁,堂而皇之地坐了下去,身体后仰,姿态慵懒。他顺手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捞起一个半成品的泥塑小稿,在指间随意地把玩着,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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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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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他惯有的、能轻易点燃怒火的嘲讽:“聂小姐这待客之道,未免太特别了点。我们千里迢迢过来,连杯茶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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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嗤笑一声,反唇相讥:“不请自来的叫贼,不叫客。看来炎总不仅做生意的手段见不得光,连基本的礼仪都需要重新学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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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上聂小姐,”炎拓把玩着泥塑,眼皮都没抬,“神出鬼没,绑人的手艺倒是干净利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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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蠢,被人盯上了还毫无察觉,就算了。”聂九罗的炮火终于明确地转向了他,语气极尽刻薄,“现在还要拖着一个不知深浅的人一起犯蠢?怎么,是觉得多个伴,黄泉路上不寂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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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毒辣至极,既骂了炎拓,也把苏幕遮裹挟了进去。</p>
苏幕遮正被这两人唇枪舌剑、句句带刺的对话弄得心神不宁,听到聂九罗将矛头指向自己,尤其是那句“对付我”,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慌乱和冤枉,双手在身前用力摆动着,急忙解释:</p>
“不是!不是的!聂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对付你的!我……我们是有事想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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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切地想澄清,但在聂九罗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注视下,那句“有事找你”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有什么事,需要深更半夜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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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呜咽声。三个人的关系,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紧张,信任薄如蝉翼,一触即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