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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无视了房间里瞬间集中过来的、带着质询和不满的视线，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套房，来到相对安静的走廊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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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渐亮，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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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聂九罗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绷紧的神经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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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采取更极端的方式去定位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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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被接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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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聂九罗那冷静甚至带着点冷冽的声音，而是一个略显沙哑、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警惕的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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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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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深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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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他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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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幕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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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他从雨夜密林中“捡”回来，身上带着蚂蚱爪痕，眼神清澈却藏着倔强的女画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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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拿着聂九罗的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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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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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邢深的声音出口时，却依旧是他惯有的、听不出情绪的平淡低沉，只是语速比平时稍快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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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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